《申报》1935年 6月 17日刊发报道:“ 十七日,
奉中央电令,着将瞿秋白就地枪决。翌日晨八时,特
别连连长廖祥光,即亲至狱中促瞿至中山公园照相,
瞿欣然随之。照相毕,廖连长示以命令,瞿颔首作豪语:
‘死是人生最大的休息。’廖连长询以有无遗言留下,
瞿答:‘余尚有诗一首未录出。’当即复返囚室取笔
书诗一首并序……书毕,复步行中山公园,在园中凉
亭内饮酒一斤,谈笑自如,并唱俄文《国际歌》、《红
军歌》各一阕……歌毕,始缓步赴刑场,手持烟卷,
态度镇静,乃至刑场,盘坐草地上,尚点头微笑。俄顷,
呼然一声,饮弹而殒矣。”
录秋白先生就义时的旧闻,是因为我猛然想到多年
前的一个情景:当中纪委工作人员欲“双规”原某省
政协主席时,一向不可一世的大人双腿发软,走动不得。
这类大人平素一贯“横眉冷对孺子牛,俯首甘为千夫
指”,直到失去自由,才露出令人不齿的可怜相。
就时间而言,人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没有谁
能永生。但是,有人死都死得令人敬仰,有人活着却
令人不齿。
有现代诗云:“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
高尚者的墓志铭。”
大众的追忆
木刻│26cm×32cm│20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