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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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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西方的思想景观似乎没有露出新世纪的晨曦。纷乱的言说仍在延续着20世纪的基本纷争,保守主义的顽强勃兴,伴随着激进话语的日趋昂扬。这种两极化的冲突又同时在双重轴线上展开:一面是意识形态谱系中左右两翼的冲突,一面是知识立场中“前卫派”与“传统派”的对峙,彼此纠结缠绕,难解难分。那么,自由主义在哪里?著名史学家约翰·卢卡克斯(John Lukacs)在12月发表文章指出,今天大多数美国人已经明确地将“自由主义”用作一个贬义词。还记得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吗?他宣告自由主义的最终胜利还不到15年,但自由主义的柔声细语已经被激进主义的昂扬嘶鸣与保守主义的“神圣”呐喊所淹没。或许,自由主义的根本困局在于其自反性:它借助对传统的反叛而兴起,却又不得不依傍着某种传统来维系。如果说政治哲人施特劳斯当年被“魏玛的幽灵”所困扰,最后对纳粹政权的起源做出了完全不同于流行见解的判断,那么类似的幽灵在当代又再度显现,这个幽灵就是可以被多样阐释的“9·11”事件。对于美国,甚至对于整个西方,这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正在向思想界敲诈勒索一个极端的方案,一个非此即彼的最终解决:要么以独断的神圣真理统治全球,摆平世界,要么解放全人类,让每一个人获得彻底的平等与自由。而自由主义不可能给出如此决断的解决,也因此,所谓自由主义的胜利可能只是一种幻觉,不过是另外两种极端势力此起彼伏之间的一个短暂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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