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教育领导学科建设，是符合社会变革的需要。无论对教育领导学的研究对象给予怎样规定，教育领导现象与问题是教育领导学研究的主旨。这是说，“教育领导”是教育领导学研究的切入点，是教育领导学科理论研究工作的关键。
任何一项教育领导行为的发生、存在与发展，是处于特定的社会背景中实现的，受到社会的影响。这种影响，包括为教育领导行为发生提供思想资源、经济基础、政治环境等，而且还从道德、政治、法律等层面制约与规范着教育领导行为。因此，研究教育领导行为以及存在问题、发展趋势，需要分析社会发展理念与特征，有助于揭示教育领导学科建设的必要性、紧迫性，成为理解教育领导的认识前提。
一、社会从量增长到可持续发展
加强教育领导学科建设，提升教育领导力，是现代社会发展观念变革所导致的必然要求。考察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进程，能够探寻到指导与规范社会变革与发展的核心理念，而且它影响着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因此，研究学校与社会协调发展的基本规律、基本要求，必须要关注引领现代社会发展的核心观念。只有坚持正确的社会发展观，才能创新性地解决教育发展面临的各种问题，更好地实现学校教育的社会功能。
如果简略地考察社会发展观的不同变化，主要是从以经济增长为衡量社会发展指标的观念转变到对科学发展观的倡导与坚持。当然不能否定，经济建设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中心工作之一，是实现社会文明、走向现代社会的重要基础。没有生产力的发展、经济的繁荣，不可能创造与积累丰富的物质财富，社会进步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会缺乏坚实的物质基础。但是，必须指出，对人类社会来说，经济建设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它主要是以“物”的方式实现经济的增长和经济的发展，如果过于强调经济建设，造成自然资源的不断消耗、环境污染等严重社会问题，因而在反思注重经济量的增长的社会发展观背景下，提出经济建设要同政治发展、文化发展协调发展，消除对经济建设目的与手段的不当认识。经济建设、物质财富增加，是手段，并不是社会发展目的，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帮助人过上幸福生活是社会发展的根本目的。
这就涉及两种不同的社会发展观。传统发展观，单纯扩大数量，单纯追求速度，而不顾公平、质量，不顾人与自然的和谐，结果出现增长率失调、人与环境关系紧张，资源枯竭、环境恶化，甚至爆发严重的经济危机，让现代社会和人的幸福生活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当前社会发展要从注重经济物质财富的增长，转变到社会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理念上来。
“可持续发展”是上世纪80年代提出的一个新概念。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The World Commission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在《我们共同的未来》（Our Common Future）报告中第一次阐述了可持续发展概念，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可持续发展核心理念是发展，但是，它对社会发展的理解是要求严格控制人口、提高人口素质和保护环境、资源永续利用为前提，强调社会发展不能只关注经济的发展，更需要环境保护、人的生存安全与幸福。
我国政府也把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作为战略目标，在2003年制定了《中国21世纪初可持续发展行动纲要》。相关内容参阅《中国21世纪初可持续发展行动纲要》全文。参见新华网我国发布21世纪初可持续发展行动纲要［DB/OL］《纲要》规划了我国21世纪初可持续发展的总体目标：可持续发展能力不断增强，经济结构调整取得显著成效，人口总量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明显改善，资源利用率显著提高，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实施可持续发展的重点领域方面，《纲要》对经济发展、社会发展、资源优化配置、合理利用与保护、生态保护和建设、环境保护和污染防治及能力建设等方面作了详细规定。《纲要》最后指出，面对新世纪的国际国内环境，为实现《纲要》提出的各项目标，必须采取行政、经济、科技、法律等手段，从加强部门协调、拓宽融资渠道、依靠科技支撑、健全法规制度等方面采取切实有效的保障措施。
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转变社会成员的思想观念是前提。与此相关有两项工作十分关键：一是要使全体社会成员能够正确理解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基本内容及其重要意义；二是要采取有效举措，培养具有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优秀人才。这是指导当前学校教育工作的基本理念，也为改造、更新传统学校教育提出新的挑战与要求。
一方面，适应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研究学校人才培养模式与途径问题。
教育存在于特定社会环境中，它不可能脱离社会环境。特定的社会环境是影响教育行为、教育观念、教育方式的重要因素。了解与分析当前社会环境的基本特征，是认识教育、发展教育的思想前提。有研究者简要地描述了可持续发展观指导下的社会环境的主要特点：
尊重文化多元性。这是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价值观。
性别平等。这是社会可持续性发展的另一核心价值观。所有人都有权利获得平等的教育和培训结果，获得平等的工作机会、工作条件，接受平等的继续培训和提升的机会。
工作场合人际关系。减少管理层，提高工作人员受教育水平。
工作场所中的团队合作。运用逻辑抽象思维诊断问题并进行研究，将知识运用于提出、设计和实施解决方案的过程之中，而这些活动的进行通常需要工人作为团队成员。
重组工业时代的生产线。信息时代保持了许多生产线的工作方法和实践，尤其是各种电子设备和组装线，能促使团队工作方法的加强以确保可持续性。
雇主与雇员之间的关系。工人与管理层的冲突长久以来一直妨碍雇主与雇员形成和谐关系。但是，某些国家中开明的雇主意识到和谐的关系与提高生产力和减少破坏相关，甚至与雇员提出改革建议相关。
安全。雇主有责任采取行动保障工作环境，维护雇员健康。雇员要对给同事带来危险的行动、制造危险品或次品，或者损坏财物承担责任。
公民素质。社会可持续发展依赖于全体成员合力构造和维护一个公平、民主社会的意愿。这些权利和责任也扩展到工作场所。正因为如此，尊重性别和文化差异以及建立和谐工作关系的技能，进行团队合作和协商改进工作实践等方面对于社会可持续发展才如此重要。约翰·费尼（John Fien）戴维·威尔逊（David Wilson）在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中推动可持续发展：波恩宣言［C］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局编教育展望(135)［A］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30-31认识社会发展特点与未来走向，是实施学校教育改革，创新教育教学活动的基本条件。当然，强调要结合当前社会要求确定学校教育变革目标，并不是说学校教育只能受制于现有社会条件的约束，而是强调学校教育要受到社会政治、经济、宗教的制约；同时又强调学校教育要保持相对独立性。在遵循教育发展与人才成长基本规律的前提下，研究教育社会功能的实现方式与策略，体现着教育的社会意义、社会价值的基本要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波恩宣言》的背景，目标在于研究如何提高教育应对变革社会环境的能力，以达到提升教育质量的目的。虽然，《波恩宣言》重点是从职业教育角度提出教育适应社会可持续发展要求，阐述调整学校教育目标的必要性以及基本要求。事实上，在社会可持续发展观的规范下，学校教育改革顺利进行，不仅要求调整学生培养目标，而且要求重新思考学校教育的目的与价值追求，需要对学校教育进行总体规划。也就是说，要使学校教育发展融入社会发展的整体要求之中。
另一方面，要发挥教育对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引领作用，就要努力创新学校教育，花力气提高教育质量与办学效益。
教育对社会可持续发展起着引领作用。这种引领作用体现在教育既要为社会输送人才，又要引导社会观念的变革。同时，对学校来说，实现学校教育价值与办学职能，也需要学校自觉地融入社会可持续发展中去，在融入中，充分发挥学校教育引领社会发展的作用。因而，要求处理学校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推进学校教育创新，是教育领导者的基本职责。
这一点高等教育领域已有深刻的认识。1998年10月，在法国巴黎召开的首次世界高等教育大会，会议发表题为《21世纪的高等教育：展望和行动世界宣言》的报告中提出：高等教育和研究正作为个人社区和国家的文化社会经济和环境方面可持续发展的主要组成部分发挥着作用，应保持加强和进一步扩大高等教育的基本使命和重要作用，特别是促进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进步的使命。会议强调促进全民终身教育的实施，成为全民终身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和重要的推动力量并为此而变革、自我改造，是高等教育的重要使命之一；高等教育的另一项使命是通过研究、创造和传播知识；通过恰当的科学鉴定，为社区服务，促进文化的、社会的与经济的发展，促进科学技术研究的发展，促进社会人文科学的发展以及艺术创造领域的发展。会议还提出高等教育应当具有积极参与社会的功能与道德作用。会议指出高等学校及其师生“在尊重道德规范和科学知识严肃性的同时，应当能够完全独立与负责地发挥其基本职能，对伦理、文化、社会问题发表意见，行使一种智慧权威。……这种社会所需要的权威，它有助于社会思考、理解与行动”。大会认为，高等学校及其师生“无条件地享有学术独立与自由，应当作为整体的权利与义务，要充分体现对社会的全面负责”。应当“通过其智慧才能和道德威望，积极地维护和传播可以普遍接受的价值观念，特别是教科文章程中所载录的和平、公正、自由、平等和团结等观念”。“通过经常分析新的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倾向，加强其预测与批评功能，从而构成一个预测、预警与防范的空间”。佚名2000年：中国教育绿皮书：21世纪国际高等教育展望［DB/OL］
所以，发挥学校教育对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贡献，要坚持按照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指导教育改革与创新，切实推进学校发展。
创新学校教育改革，人的全面发展是教育创新与改革的价值取向。人的发展是现代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终极追求。人的发展，不仅表现在人的智力、技能的发展，而且要着力改善人的思想道德素质。只有具有高尚精神境界、文明精神生活的现代人，才能承担建设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职责。
创新学校改革，坚持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协调发展的原则，成为引领社会进步的思想库，为社会变革准备思想基础。因此，学校创新与改革要避免受世俗的政治或经济利益干扰，实现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的协调发展，使学校成为集中社会集体智慧与建设力量的精神纽带。
创新学校改革，要求学校理论联系实际，密切关注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建设的需要，增强知识创新能力，增强服务社会能力。知识服务社会，也包括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为政府、社会与企业发展提供政策咨询、决策建议与经济行为指导。
二、坚定学习是内在财富的立场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发表了研究报告，强调学习是内在的财富，必须建立终身学习体系，使社会公民成为终身学习者，使社会成为学习型社会。报告指出：“教育应当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即身心、智力、敏感性、审美意识、个人责任感、精神价值等方面的发展。应该使每个人尤其是借助于青年时代所受的教育，能够形成一种独立自主的、富有批判精神的思想意识，以及培养自己的判断能力，以便由他自己确定在人生的各种不同的情况下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文科教育——财富蕴藏其中［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85为了实现这一教育目标，报告认为，“通过增进对他人及其历史、传统和精神价值的了解，学会共同生活。在此基础上，还要树立一种新精神：它基于对我们之间日益增加的相互依赖性的认识，借助于对未来的风险和挑战的共同分析，促使人们去实现共同的计划，或以理智的、和平的方式对不可避免的冲突进行管理。有人会认为这是乌托邦，然而这是必要的乌托邦，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乌托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文科教育——财富蕴藏其中［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9它认为教育不仅仅是培养受教育者掌握科学文化知识的手段，而且尤其重要的是把教育作为现代社会走向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源泉，是实现社会公正、进步、文明的助推器，学校教育要把培养能够相互尊重、共同生活、共同发展的受教育者作为基本目标。
为此，报告构建了现代教育的四根支柱：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
学会认知。要使人对终身学习产生兴趣并为其奠定基础。
学会做事。不仅要获得专业资格，而且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必须获得一种能力，使其能够应付各种情况，其中包括某些预料不到的情况。
学会共同生活。本着尊重多元性、相互了解及和平等价值观的精神，在开展共同项目和学习管理冲突的过程中，增进对他人的了解和对相互依存问题的认识。
学会生存。以便充分地发展自己的人格，并能以不断增强的自主性、判断力和个人责任感来行动。为此，教育不应忽视人的任何一种潜力：记忆力、推理能力、美感、体力和交往能力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文科教育——财富蕴藏其中［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87
根据四根支柱的教育理念，学校教育要及时调整培养目标，拓展培养渠道，使受教育者更好更快地融入社会之中。正是因为这一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90年3月5~9日泰国宗迪恩召开的“世界全民教育大会”，主题是倡议教育面向每一个公民，“理解教育有助于确保一个更安全、更健康、更繁荣和环境更好的世界，同时有助于社会、经济和文化的进步以及宽容和国际合作；深知教育对于个人和社会进步，尽管不是一个充分的条件，却是必不可少的关键所在；承认传统知识和本土的文化遗产具有其固有的价值和效力，并能够限定和促进发展；认识到目前教育设施在整体上的严重不足；教育必须更具针对性，其质量必须提高，而且必须普及；承认健全的基础教育对提高教育水平，增进科学技术知识与能力，并由此对促进自力更生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赵中建教育的使命——面向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宣言和行动纲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15全民教育，不只是要满足全民基本的教育需求，而且重点在于强调教育对人与社会发展所起的基础作用，主要体现在两方面：学校教育要传递且丰富共同的文化和道德价值观念，使个人与社会能够从中发现自己的特性和价值；学校教育要为人类终身发展奠定基础，为人的一生、社会的全面发展服务。
学习是人与社会发展的内在财富。学校是传递和发展人类文化的场所，组织学习、研究学习与创新学习是学校的基本使命。因此，学校通过研究学习创新、增强受教育者的学习能力而寻求学校持续发展的生命力。这种力量对学校来说，是内在的而不依赖于外力，是与学校办学目标相联系的，是立足于学校长远发展的。
学习是人与社会发展的内在财富，对学校和教师来说，意义非凡。教师是提升教育质量的主体力量，是影响教育质量发展的核心要素。提高教师专业发展水平，是提升学校办学质量的关键。学习又是教师实现专业发展的内在动力与必由之路。喜欢学习、热爱学习、有学习能力的教师，会在不断学习中找到职业的乐趣、找到解决教育问题的办法，也有助于形成良好的学风与教风，提升教师专业修养水平与领会人生价值的境界。
三、教育管理到教育领导的变革
充分发挥教育在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中的积极作用，确保学校教育培养具有可持续意识与能力的现代公民，这是现代学校教育管理的核心命题。面对这一命题的挑战，研究者认为现代学校管理要经历管理理念与手段的变革，由此提出教育领导的概念与增强教师教育领导力的任务，因而进入开展学校教育领导研究的新时期。
研究者认为，教育管理与教育领导的研究对象是学校教育行为，揭示学校教育行为发生规律，加强对学校教育行为的控制与评价，确保学校教育行为效果的实现。但是，二者存在显著的差异。领导的意思是“引导人们去旅行”，表示是拓展新的领域、新的方向，这是一种共同的探索，它包括革新、学习新的观念与方法，发现解决老问题的新方法。相比较，管理的意思是“操纵”现状。戴维·W·约翰逊(David WJohnson)罗杰·T·约翰逊(Roger TJohnson)领导合作型学校（Leading the cooperative school）［M］唐宗清等,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7从关注教育管理转到关注教育领导，是教育管理研究与教育管理实践变革发展过程的基本趋势，标明教育领导是教育管理变革走向了更高阶段。美国学者E·马克·汉森（E·Mark Hanson）在《教育管理与组织行为》(Educational Administr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Behavior)中专题讨论学校教育的变革历程。书中强调学校教育管理体制、机制建设以及管理策略，与企业管理的发展是紧密相联的，从古典管理、科学管理到系统管理，学校管理与企业管理相类似，注重人本管理，关注学校组织与社会协调整体发展。他认为现代学校是一个“开放系统”，是通过与其环境的输入和输出来调节其生存状态的自我维持系统。着眼于系统角度考察学校，如何管理学校，确保学校正常运转，这与传统学校管理模式是有区别的。对学校校长与教师来说，在传统学校管理思维框架中，主要考虑学校内部管理，学校与外部关系并不是最主要的，比如制定规章制度、加强教学过程监控等。即使是学校内部管理，也主要着眼于师生之间的教学关系、知识传授关系。但是，学校是一个系统，它迫使学校领导与教师要把注意力从角色、规章、知识教学与考核转向“行为事件循环、相互依存的组织网络内部的复杂关系和常使系统平衡流程中断的迟滞现象这类动态性质”。E·马克·汉森（E·Mark Hanson）教育管理与组织行为(Educational Administr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Behavior［M］冯大鸣,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168学校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是复杂的、多变的，有诸多的不确定性因素，而有效地处理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问题，是领导的核心任务，它至少涉及六个方面：理解领导自身设想的方式；理解在一个动态的充满冲突的政策环境中组织所扮演的角色及其目标；理解领导角色正在改变和应改变的方式；理解在教育机构中的权力和权力的构成及分配方式；通过跨越职业内部和组织边界来理解“其他的世界”；通过领导发展来理解自身。蒂姆·西姆金斯（Tim Simkins）教育领导——“什么是有效领导”或“如何理解领导”()［A］褚宏启教育管理与领导(Educationla Management Administration & Leadership)［C］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8:16每一方面都是领导急需解决的挑战，每一方面的解决都是具体的、特殊的、灵活的，因而，提供“什么是学校领导”的最佳答案是非常困难的，而这恰恰是“有效领导”的体现，是它与管理区别的重要方面。就此，有研究者描绘了学校“作为事件循环的问题解决过程”框架图。（如图21所示）E·马克·汉森（E·Mark Hanson）教育管理与组织行为(Educational Administr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Behavior［M］冯大鸣,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169从图中发现，学校系统具有诸多的不确定性与复杂性。图21 作为事件循环的问题解决过程
上图简明扼要地陈述了学校管理系统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来自系统外部环境诸多因素的影响，也取决于系统中活动着的人的因素，包括知识、能力、决策水平等。因而，学校管理系统的复杂性是客观存在的，这就要求从思考管理系统复杂性入手，针对学校管理目标与要求、任务的变化，不能按照传统的管理理念去建立传统的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对此，E·马克·汉森（E·Mark Hanson）在学校系统概念下分析了古典理论与开放系统理论之间的区别。（见表21所示）表21 古典理论与开放系统理论的假设之比较E·马克·汉森（E·Mark Hanson）教育管理与组织行为(Educational Administr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Behavior［M］冯大鸣,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173古典理论开放系统理论
组织的特征是：角色和责任的等级序列组织的特征是：各子系统内部和各子系统之间连锁的事件循环权力集中在主要领导人手中权力分散于各子系统中，必须把这些权力加以分类，并整合于各子系统的活动中
正式目标规定了事件的特定方向环境需求规定了事件的方向
沟通沿既定的渠道进行沟通沿着为整合各子系统的活动和使各子系统建立与环境的联系而设计的全方位信息网络进行
通过组织的规章制度实现对生产的控制通过内部子系统与外部环境之间联系的有效性实现对生产的控制上级管理下级管理子系统必须发挥对其他子系统的需要加以支持的功能（续表）
古典理论开放系统理论
冲突即功能失调，应当排除冲突不可避免，通过创造性的管理活动，冲突可以导向积极的变革。
完成任务的最好方法只有一种完成任务有多种同样令人满意的方法
聚焦于组织应该发挥功能的方面聚集于组织实际发挥功能的方面
对环境进行封闭通过输入—输出的交换对环境开放
静态关系动态关系
主要领导人握有终极权力，负有终极责任主要领导人常常服从于不属他控制或他控制不了的事件
规章和角色的任务使组织有序环境—组织交换的平衡使组织有序
正因如此，传统学校管理理念、管理举措存在着不足，要寻求学校管理的变革，是学校适应社会变革的务实之举。有研究者指出当前学校教育实现从教育管理向教育领导的变革，概括了三方面原因。比尔·默尔福特(Bill Mulford)教育领导研究的国际环境(The International Context for Research in Educationla Leadership)［C］褚宏启教育管理与领导第1辑［A］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8:65.1来自社会变革的压力
在现代社会，无论是政府首脑，还是普通民众，对学校教育寄予厚望。认为当代学校教育要帮助人们了解变革的意义，培养人们承受变革的能力，要实现个人与社会身份的认同、能力的提升、社群凝聚力形成的目标。因此，人们逐渐认识到，对国民的教育投资是一个社会最重要的投资，特别是知识社会，没有好的教育，我们就会遭受磨难；而有了好的教育，我们就会繁荣昌盛。
2来自政府的压力
政府给予学校教育的压力，主要是社会不断扩增的教育需求与学校教育质量之间的差异，造成政府难以向社会民众交代，政府自然就会将这一压力转嫁到学校身上，要求学校领导与教师不断努力，提高教育质量。特别是公立学校，政府提供办学场所、师资、资助办学资金，学校要考虑政府的教育需求，这对学校办学自主权、教师的教学与研究自由产生一定影响。
3来自学校管理专业化压力
当前学校主要面对6个方面挑战：成功的学校领导对改进学生学习绩效有很大的贡献。在学校中，成功领导的主要资源是校长和教师；除了校长和教师以外，领导的成功也应归功于学校和学校社区内其他人的努力；基本的领导行为的核心内容在几乎所有背景下都是有价值的，包括确定方面、发展人才和重设组织；成功的领导者必须在所有人员认同的一个以“问责制”为导向的政策环境中行动；在学生高度多元化的学校中，许多成功的领导者通过很多举措从而提高质量，促进平等和社会正义。比尔·默尔福特(Bill Mulford)教育领导研究的国际环境(The International Context for Research in Educationla Leadership)［C］褚宏启教育管理与领导第1辑［A］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8:72因此，学校教育领导要加强道德与精神修养，主动密切与社会关系，改革教育管理体制和机制，加强学校文化建设，创新人才培养机制与模式，拓展学生与社会交往通道，促进学生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