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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本体互渗——从违规到核心策略

第四章本体互渗——从违规到核心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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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K(]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两个世界的主张倒是很好的想法,但毕竟它们之间不是完全隔绝的。

[JY]——《胜利花园》,“世界碰撞”[ZK)][HJ]

小说本体论关涉的是小说文本的本体论领域,即“小说的各种世界”,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小说本体论发展的核心是这样一种观念(这种观念建立在可能世界的语义学基础上),即一个虚构的文本不是一个“世界”(world),而毋宁说是一个小说的宇宙(universe),这个宇宙是一个各种世界多重轮替的结构。[1]

根据现实主义小说的传统,每个小说的宇宙都有其中心,即“文本的真实性”,我们可以称之为“[HTH]文本的现实世界”。围绕着这个中心,是数量不定的其他世界。例如,梦境、与事实相悖的事件或嵌入的叙事(如对图片、赛事的描述等)。这些世界可称之为“[HTH]可供选择的文本的可能世界”。接着我们还要考虑到另一种世界,即“[HTH]文本的指涉世界”,文本的现实世界是这个世界的再现。文本的指涉世界可能与我们自己的现实世界有或多或少的相似性,但从理论上说通常要把二者区别开来。[2]

这三种世界,文本的现实世界、可供选择的文本的可能世界和文本的指涉世界,一起构成了小说的宇宙,也就是小说本体论的领域。小说本体论与叙事话语密切相关——这样,在印刷小说中存在两个并存的领域:文本的宇宙与叙事的层级结构。在超文本小说中则另外还有一个超文本结构。这三个领域互相影响,但不应混淆它们。[3]作为起点我们可以采取这样一种观点,即叙事的层级总是有一本体论的领域,但小说的各种世界之间存在着界限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叙事层级的改变。由超文本结构导致的本体论将更加复杂,我们将在下文详细探讨。

由于离题性或者指涉世界的多重本体论(这两种特性大致与后现代主义小说和科学幻想小说相对应),小说宇宙会变得异常复杂。而超文本结构则强化了这两方面的特征。

接下来我要从小说本体论的角度分析菲利普·狄克的科学幻想小说《乌比克》(Ubik, 1969)——我选择这个文本是因为它完美地体现了一种凸显小说本体论的叙事技巧,这种叙事技巧在超文本小说诗学中扮演了核心角色。我把这种技巧称为“本体互渗”(ontolepsis),它是本体论各种界限之间的“互渗”,而叙事转喻(narrative metalepsis)则是本体互渗中的一种特殊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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