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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异域揽胜

奥克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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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访新西兰、澳大利亚,第一站是奥克兰。我们一行六人,在金秋十月乘坐南方航空公司的班机从南宁出发,途经广州转乘南航国际航班飞往奥克兰市。因为路途遥远,我们把所有大件行李都办理了直转托运手续。

在广州白云机场等待了6个小时后,次日凌晨终于登上飞往奥克兰CZ305航班,经过11个小时飞行,当地时间下午十七点三十分飞机在奥克兰机场着陆。我们没有带随团翻译,幸好在飞机上请南航空姐帮忙填写了入境申请表,过海关时比较顺利。办完有关手续之后,我们赶到指定的2号区等待取行李。

到新西兰观光、考察、旅游的人很多,输送带把一件件行李传送出来,旅客们都纷纷取走了自己的行李,可是迟迟不见我们的行李。大家开始担心起来,因为不少出访代表团常有行李丢失的情况,我们的行李是不是在广州转机时搞丢了。我安慰大家说:“别着急!行李不会丢的,要相信南航的服务质量和服用水平啊!”

我的话音未落,我们的第一件行李终于出现了,陆陆续续其他行李也拿到了,大家心上的一块石头才落地。可是等呀等呀,一直等到所有的旅客都拿走行李了,唯独没有我的行李,我预感到出问题了。当时行李已经通过安检没问题了,分析一下可能有这样三种情况,一是别的旅客拿错了行李;二是行李被误投上别的班机;三是行李根本就没上飞机,被忘掉在白云机场。因为没有翻译,接待我们的翻译又没法进机场,我们之中谁都不会英语,且半数没出过国,大家急得团团转。几经周折,终于在机场找到一位华裔工作人员,我们把行李丢失的情况告诉她,她见是中国人,非常热情,答应立即为我们查找行李去向,叫我们耐心等待消息。

半个小时后,传出来的第一个消息说,行李上了别的飞机,到底上了那趟飞机,正在查找!我心里也着急起来,这种情况找到行李的可能性很小了,即使找到也是许多天之后,行李也就面目全非了。好在行李箱里除了两幅作礼品的字画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过了一会又传来第二个消息说,行李根本没上飞机,是机场行李管理人员在转机时,忘记放上飞机了,当发现失误时,飞机已经起飞了,说要等下班飞机或下下班飞机才能把行李送到奥克兰还给旅客。不管是什么原因,行李总算有个着落。问机场何时可以拿到行李,回答是,等待通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认了,就耐心等待吧!

走出机场见到在外面焦急等着迎接我们的李先生,他忙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决了没有?我说,上车后再细说吧!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解决肚子的问题,找个地方吃饭。李先生说,已经安排好了。从机场到市区还有一段距离,我把行李丢失的事告诉了李先生。他说,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这件事,尽快把行李交给你,你就放心吧!

车子在一家叫老四川饭店前停下。出现在面前的情景,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饭店门前挤满了黑压压一堆人,看样子都是中国人。李先生说,都是到这里等着吃饭的中国旅游团。因为人太多,我们无法进饭店,也只好在门前等着。李先生先挤进去为我们安排座位吃饭,过了好大一会,他出来很抱歉地告诉我们,饭店里等吃饭的人太多,一时没有空位子,要我们耐心等下一批有空位才能吃!

出国前,朋友们说,现在是新西兰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无须带太多太厚的衣服。那天到了奥克兰正遇到刮风下雨,阵阵海风夹着雨水迎面袭来,带有几分寒气。又加上肚子咕噜地叫,我们身子在发抖。李先生见状,领着我们往饭店里挤,好不容易才挤进餐厅!餐厅里的这一幕,使我想起上世纪60年代初,大串连在各接待站排队吃饭的情景和农村喝喜酒吃流水席的场面。在不到二百平方米的餐厅里摆放了十多张圆形餐桌,每个餐桌上挤挤地坐着十几个人正在吃饭,而每个人的旁边都站一个人等待第二轮占位进餐。我心里暗暗地喊:“中国人真多!中国人真有钱!”

李先生很负责任,他发现一个桌子的旅游团吃得快结束了,他立即找老板娘交涉,能不能把这个座位留给我们,因为我们今天仅吃了一餐饭。老板娘看了看我们一眼,似有同情,便答应了,并要我们做好准备,见机占住位子,大家表示没问题!

终于等到了我们守候的那桌旅客喝茶、剔牙、擦嘴、起立,我们立即上前,占领了桌椅。这时几个服务生迅速地动手清理干净桌面,接着就是上茶、上汤、上菜、上饭,动作麻利、熟练,仅仅用了不到10分钟时间,一切都搞定了。大家都赞扬说,中国人真能干!大家已经很饿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半开玩笑地说:“今天是本世纪以来最饿的一天啊!”同事们哈哈大笑,表示认同。尽管饭菜较差,但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这顿饭仅吃了半个小时,因为我们的后面还有人眼巴巴地等着吃啊!

我们入住酒店时已经午夜十一点多钟。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了,同事们为我跑到很远的地方才买到日用品和换洗的内衣内裤,我在房间干看,等待他们回来。闲着没事,翻了翻房间摆放的书刊,全部是英文,看不懂。打开电视,又是些听不懂、看不懂的节目。拿起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电池又显出电源只有20%的电量,怕后面没电池误事,只好罢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什么事都堆到一起来了。等同事们买东西回来已是凌晨。因时差没倒过来,洗完澡,呆呆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坐在沙发上把带来的两本国内杂志看完又写了这篇十分纠结的日记才入睡。

我出访过不少国家,经历很多次旅行,但从未碰到过这样尴尬的事情。这次出访新西兰,在奥克兰着实让我尴尬,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求助无处,解困无力,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是,后来细想,其实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经历,这就是一种简单、平常的磨难。碰上了就以平静的心态处之,随遇而安,平和以待,不必过多去计较,不要过多地埋怨。人生本来就是一次旅行,有顺境也有逆境,所有这些人生的经历,都应当好好珍惜,好好收藏,这是人生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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