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浦东机场出发,乘坐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令人疲惫之极。恍惚中,竟然到了巴黎。飞机上,我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十分不安,激动夹杂着担忧,觉得现实和理想的距离太接近后,反而让人有一种惶恐。
到达巴黎后,耳边充斥着另外一种我丝毫不能明白的语言,我开玩笑说:现在听到英语都觉得像母语,哈哈!
刚从戴高乐机场出来,完全没有方向感,上了RER火车,发现巴黎的地铁好像没有语音报站系统。天刚蒙蒙亮,有的站台连站名都看不清楚,好担心会坐过头,或是坐错站。巴黎的二月是个奇怪的季节,时雨时晴,太阳出来,不久后又会飘雨。
再仔细观察环境,发现原来巴黎人民对母语自恋到极端的程度,许多重要地方的标识,只有法语这一种语言,连英语的影子也找不到。极端困顿紧张的我,对周围的环境相当不适应,甚至想早点返回中国了。尤其是到了ACCOR集团下属的ETAP酒店,拖着两个大箱子,我们已经疲倦坏了,可是前台却告知要到12点左右才能有房间空出来,就在那个时候,我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在等房间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们不顾劳顿,丢下行李,出门去熟悉周边地形。等一圈回来,终于看到住所的房间,进去后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连烧开水的器具都没有,简单到了简陋甚至是寒酸的地步。两个人住,只有一张椅子,我环顾四周,连台灯也找不到。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崩溃!
权宜之计就是买电热水壶和台灯,没有热水喝,会让人永远没有安全感。下午,我们坚持去走了西岱岛(塞纳河上巴黎的发源地),走过了巴黎圣母院、艺术桥,在左岸逗留了片刻,甚至还进入了法国司法部。塞纳河一下子把梦幻推进了我的现实,当时的恍惚几乎无法言喻。即使脚底发酸发疼,步履艰难,这里的一切都太让人兴奋,兴奋到几乎没有了体会疼痛的心情。直到最后真的一瘸一拐地走着,发现几米路都是艰难的跋涉。
或许是运气不佳,亦或许是机缘巧合,在游玩回来的地铁火车中,火车意外停止运营。这时,我差不多是挣扎着迈出每一步。无奈极了,但只有咬咬牙齿,慢慢地走向目的地。终于,在超市买到了电热水壶和台灯,蹒跚着到了房间后,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吃晚饭了。甚至,晚上累到连照片都没有输入电脑,连牙齿也刷不动,连抬手的气力都耗费殆尽。一睡就如同死去,这恐怕也是我活到今天,为数极少的困顿之极的一次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