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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记游

三访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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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到奥赛美术馆,运气依然不佳,广播里说:由于罢工,开馆时间推迟到11点。入口处的队伍长得可怕,一看,还有近一个小时!无奈,我只能加入长队。据他说,前一天上午他们也遭遇了地铁事故,差点迟到。巴黎人的罢工或“意外事件”说来就来,不温不火的,甚至有些冷漠。队伍中的众人无所事事,大庭广众之下拥吻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真是的。看来,到了巴黎,只能耐心,并在耐心中保持镇定。

来奥赛多次,我常常经过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看一团团的游客在那里拍照,满脸激动的表情。对比之下,我显然已经过了这一阶段,每次走过他们,我都有种常客看新客的感觉。

在巴黎,排队的秩序相当好,没有插队、拥塞,一切都井井有条的,一旦自己的位置确定,就不会有任何焦虑的情绪。例如,此刻我就拿出了MEMO,用笔记录着即刻的情绪,这不啻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前一晚,看了《巴别塔》(Babel),英文词语中,babel及babble都是该词的衍生,根据《旧约》,诺亚的后代们曾想修建一座通天的巨塔,耶和华得知了,他在这群人中设置了语言障碍和混乱,让这些使用各种不同语言的人们产生了隔阂,分散于世界各地,彼此间充满了沟通的困难和文化屏障,根本无法交流,更何谈通往天堂。电影正是以一则则似乎有着内在联系的故事来表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问题,文化风俗上的相互误解,以及不可避免的意义扭曲。一位美国游客在摩洛哥被当地两个玩枪的牧羊少年误射,于是,一场意外伤害被恐慌的人们和虚浮的媒体理解为政治事件和恐怖主义活动,一个人的身体痛苦折射了一群人的心理反应和道德水准,又导致了另一些人的厄运;失聪的日本少女由于母亲的自杀事件,无法与父亲及周围的人们沟通,用幻觉和臆想面对生活,她渴望被关怀,被重视,被爱,却做出了令人误解和费解的举动;墨西哥女佣私自带着美国东家的孩子从美国越境去家乡参加儿子的婚礼,返回途中,开车的外甥与边境警察的沟通错位,酿出了一出悲剧——孩子们差点在沙漠中丧生,而她则必须选择自愿放逐离境……面对着这样的故事,我唯有嗟叹,其实,我们都渴望能建成巴别塔,渴望通天的透彻,却始终误解别人或遭旁人误解。此刻,站在队伍中,耳畔尽是各种如同鸟语的外国话,我何尝不是迷失在混乱之中?

进入奥赛美术馆,我尽量用相机记录下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从印象主义之前,到印象主义,再到后印象主义,所有之前图片上的作品,都如此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当年在上海美术馆,必须小心翼翼地隔开很大距离才能欣赏的油画,此时却能够如此近距离地观赏,甚至拍摄,我激动不已。希望能有再来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地、静静地凝望。

回住处之前,去了Les Halle,那是个热闹的购物区,但是行走在其中,我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我常常自问:是因为物价的差距抹杀了我的购买欲,还是我原本就没有这些物欲呢?总之,两种原因都有,这里和上海的购物场所几乎没有什么差异,新鲜刺激感不够,自然不会觉得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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