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从尤斯顿车站上火车,午后到达了威尔士的班戈。这是个非常宁静的小城,我一下子就爱上了它。出站行走大约500米,来到了梅奈旅馆,入住后发现房间的条件比伦敦的那家强得多。
之后,又坐公交车去了另一个小城卡那封,专程去看那里的古城堡。一路上的风景沁人心脾,抵达后,望着眼前的古堡,叹为观止。这是爱德华一世时建造的杰作,不仅是军事要塞,还是皇家居住地。我在其中和周围慢慢行走,不断感叹,人的生命如此短暂,留给世人的建筑遗产中,似乎也透露着权力和富贵下生命有限的无奈。
从城堡上俯视卡那封,更觉得那里安静到令人怀疑的地步。正如我此刻居住的酒店,周围几乎没有人喧哗。因为是周日,附近的店家都闭门休息,超市下午四点关门,我都有些紧张地认为,如果真要在此地久留,恐怕再多安静和美景,都无法填补人心中的寂寥和空虚。
很多想表达和描述的场景,恐怕都留在了相机镜头中,我只想说,行走在那样的古迹中,虚实感觉突然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形,恍若隔世可能都并非是最恰当形容当时心情的词汇。时间变得缓慢而凝重高贵起来,肉体的生命越发显得短暂而渺小。
早晨醒来,一直下雨,雨量居然不小。班戈的清晨依然十分安静。威尔士北部的居民形象都颇为怪异,有些甚至可以入莎剧为女巫角色。其中,肥胖群体较大,人们的脸部五官构造也较为粗犷。前一日傍晚,为了找寻班戈大学,我一直在城市中漫步,只见散乱的建筑,并未看见有齐整的规划。不过,在超市附近倒是见着不少中国(亚洲)面孔,想必是此地的留学生。
我于当日前往康威古堡,乘坐火车往返。康威小城是我以往阅读和影视体验的落实。城堡坐落在海边,景象苍茫,雨景中更是迷蒙遥远,视觉冲击力巨大。雨水和风头肆虐,我的相机遭遇了致命损伤。此后镜头效果屡屡出现白蒙蒙现象。不过,站立在那个历史建筑中,登上城墙看海边的小城,看着山坡上绵延排列的屋舍,我感慨不已,觉得时空发生了神奇变化。(北威尔士的六处古堡是世界文化遗产,此行我集中游览了三处。)
天气阴湿寒冷,我用上了冬日里的那条红色披肩,依然觉得寒意无孔不入。
午后,我赶在下午四点多回伦敦的火车班次之前,乘坐班戈当地公交,前往博马里斯古堡。途中经过梅奈大桥,我的票可以随上随下,于是在桥上下车,略体验了这座横跨于梅奈河上的人类历史上第一座拉索桥,眺望两岸静谧的建筑群。
坐车抵达古堡。古堡依然是爱德华一世时期的建筑,并未最终完成。但是,与另外两处相比,这座城堡四周有河水环绕,呈现“回”字结构,依然呈现出独特的风格。在古堡上远眺草地牧场,空旷迷蒙,心里许多郁结被瞬间打开,个人变得尤其渺小。至于荣辱皆忘的境界,我虽然并未企及,但至少已经体会到生命相对于时间和自然万物的短暂和无奈。